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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4章 遣送回娘家思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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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巧雲聽到莫承德的發問,還以為自己的做法贏得了莫承德的認可,立馬就點頭說道:“父親,正是如此,雖然現在有一些小虧損,但只要把同行全部擠走,以後就是翻本的機會。我保證,現在虧的錢,以後一定可以翻數十倍的賺回來。”

方巧雲覺得機會來了,她希望借著這個由頭,去分顧心菱的管家權,哪怕分一小部分也好啊!最起碼證明了自己的能力,能提高她在莫家的地位,而且她的娘家知道了,就不會放棄她,還會給她銀錢支持。所以,她必須要搏一把才行。

“父親,我希望您能給我一些掌管莫家生意的權利,不被未來的二少奶奶掣肘,讓我放開手去做,我發誓,有我專心運作,一定可以讓莫家賺到更多的錢。到時候,不僅補貼家用,不必動不動就克扣例錢,還可以支持軍費。”方巧雲說道。

趙姨娘一直給她使眼色,示意她不要說了,可她偏偏視而不見,還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呢!

“啪!”

莫承德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頓在茶幾上,頓時茶杯碎成了好幾塊。

“父親,您這是……”方巧雲臉色變了,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可能冒進了,不應該去試圖分顧心菱的權,但卻沒有意識到,自己搞壟斷,是多麽大的錯誤。

畢竟昔日裏,她的父親給她灌輸的就是壟斷能賺大錢,只是方家的進貨渠道不如莫家,沒有壟斷的資本。而莫家既然有這個資本和條件,她做好了這件事情,她不認為是什麽錯事。

莫子慧也是稀裏糊塗,但她就是願意懟那方巧雲,“什麽叫動不動就克扣例錢?那不是克扣,是懲罰!大嫂,你可不要故意混淆了概念。我雖然不知道莫家有多少錢,但我卻知道,絕對沒有到克扣例錢的地步。你這樣說,是故意找茬,故意針對心菱姐姐。明明是大哥做錯了事情,你卻如此說,根本沒有認錯的誠意啊!”

方巧雲倒是被莫子慧的話給攪和糊塗了,也跟著說道:“是,是啊!慧兒說的對,我剛才是有情緒,一時間口誤,說錯了話了。但是,父親,我想要把莫家的生意做大,做成行業壟斷的老大,給莫家賺錢,這份心意是真真的。”

“跪下!”莫承德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。

如果今天莫安霖提起此事,方巧雲能主動認錯,也許他不會如此氣惱,可能看在莫安成被罰走的份兒上,也看在方家的面子上,輕罰了方巧雲。但是,方巧雲根本不知錯在何處,還一直大放厥詞,他若是不及時管教,怕是日後莫家的聲望和威名,都要被方巧雲給毀了。

方巧雲有些不明所以,一時間沒有跪下來。

莫承德又說了一次,“方巧雲,跪下!”

這一次方巧雲被點了名,只能跪在了莫承德的面前,但她依然不知錯,“父親,我可能和顧心菱確實有些小誤會,但我這個人心眼直,說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。我有錯,我就認錯。請您看在我為莫家的茶葉和絲綢生意做出的努力和成效,給我一個公平的對待。”

“方巧雲,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?”莫承德握了握拳頭,壓著自己的火氣,他是真的不想跟兒媳婦去發火,傳出去都是丟臉的事情。

顧心菱和莫安霖只是冷眼旁觀,沒有開口。

反倒是喬娜,不一會兒就悟出來了,“莫家不缺錢,不需要你去搞壟斷。在任何國家、任何地區,搞壟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。只能賺一時的錢,但卻遭人怨憤,被人罵作奸商、為富不仁。莫家不僅要做生意,還在搞軍事、參與政務,背上這樣一個名聲,豈不是為了一丁點的錢財,而失去了民心。你說什麽不要盯著眼前的蠅頭小利,要有眼光,要有格局。你的格局就是壟斷,當奸商賺錢。但莫伯父的格局是國家,是民心,才不是那點兒壟斷賺來的利益。”

喬娜此言一出,一直搞不清狀況的莫子慧也突然恍然大悟了,“你如此胡搞,現在是虧本擠壓同行,不僅讓同行的商家破產,對莫家心懷怨恨。日後莫家一家獨大了,你又要提高物價,讓老百姓花更多的錢去買茶葉和絲綢,到時候老百姓也罵我們莫家。大嫂,我看你才是鼠目寸光。你這樣把莫家的名聲搞臭了,是多少錢都賠不起的。”

方巧雲是聰明人,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,她自然是明白的。她知道自己錯大了,她沒想到她只是貪功,想證明自己的實力,卻平白闖了這麽大的禍事。

“父親,我知錯了,我再也不搞壟斷了。”方巧雲嚇得臉色煞白,她現在本就處境艱難,如果這事兒處理不好,她怕是要玩完了。

“莫家每逢災難,都會施舍錢糧出去,莫家在京都雖然勢力強大,但卻從不欺淩弱小。莫家組建軍隊,即便是打仗,也是為了百姓著想,是要給百姓們打下一個太平的天下來。莫家雖然有錢,但賺的每一筆錢都是幹幹凈凈的。這事兒不如不是發現的及時,小商戶憎恨莫家,日後買不起茶葉和絲綢的百姓也憎恨莫家。莫家搞壟斷,別的富商也要效仿,京都經濟崩塌,如此演變下去,百姓日子更難過,莫家就是罪惡之首啊!我莫承德投筆從戎,就是想給百姓打下一個太平天下,能安居樂業。方巧雲,你如此亂搞事情,就不配當我莫承德的兒媳婦。莫家的人,絕不會為了錢,去做這種卑劣的事情。”

莫承德說這些話的時候,語氣有些激動。

莫安航則是問道:“大嫂,老實說,你還做了些什麽有損莫家名聲的事情?早些招了,我們還可以去消除影響,挽回名聲。但是,如果你隱匿不說,日後東窗事發,查到你的頭上。這後果……”

莫安航沒有把話說完,但明白人都聽得出來,一旦對莫家的名聲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,那方巧雲即使不死,也會被休掉。

“沒有,沒有,真的沒有了。”方巧雲對著莫承德磕了一個頭,“父親,我嫁進莫家時日也不長,除了做這個壟斷,我沒有做別的事情了。而且,壟斷的時日也不長,那些商家還沒有破產呢!一家都沒有破產。這個事情還是可以挽回的,我變賣我所有的嫁妝,去給那些商家補償,消除影響。”

“大嫂,今天讓你把大少爺欠的銀錢還給家裏中饋的時候,你不是說你沒錢嗎?你說你的陪嫁如果拿去變賣,會損了你的面子。現在怎麽改主意了。”莫子慧冷冷地說道。

“心菱,這件事情你來辦,必要的話,找龍爺幫個忙,生意場上,他也能說得上話。如果需要用銀錢擺平,出多少都可以,最重要的是要消除影響才行,莫家要的是民心。”莫承德說道,“莫伯父信得過你,以後莫家的事情不要交給方巧雲。若是你覺得勞累,可以讓管家分擔,也可以找喬娜分擔。”

“我?”喬娜一楞。

她是跟莫安航假意談戀愛的,她怎麽可以如此?

“喬娜,你逃不掉了。等你腦袋上的傷確定沒有後遺癥了,你就乖乖的來跟我一起。”顧心菱說道,“你既然跟莫安航在一起了,早晚是莫家的三少奶奶,不要推脫哦!”

“那個……我啊……我還是有些頭疼的。”喬娜開始裝了,她不想染指莫家的內宅家財。

莫承德嘆了口氣,“心菱,你看看她,如此的話,怕是日後莫家內宅還是指望你了。”

“莫伯父放心,茶行那邊的事情發現的早,龍大哥已經開始著手幫忙說和,不是什麽問題;至於絲綢生意,稍後我就跟龍大哥聯絡。必要的話,就給受影響的商家賠錢。索性現在沒有波及到百姓,應該不難處理。”顧心菱說道,“到時候,給這些商家發我和莫安霖的結婚請柬,畢竟能參加我們的婚禮,吃我們的婚宴,可以提高身份,在商圈更好混。利益處理了,態度也給了,事情是可以圓滿解決的。”

顧心菱倒是不擔心,一來她並不覬覦莫家的財產;二來莫夫人是詐死,遲早要回來。所以,她也就是暫時管管而已,以後權利還是會交還給莫夫人的。

莫承德對顧心菱的說法很滿意,他點點頭,“如此甚好!務必要把這件事情處置妥當。”

此時,方巧雲整個人都瀕於崩潰了,趙姨娘更是暗恨,如此一通折騰,怕是她想奪掌家權的機會就越來越小了。更何況,最近葉瑾汐跟莫承德走的很近,莫安航又跟喬娜在一起了,她真的快要沒戲唱了。

“爸爸!”莫子慧去攬著莫承德的手臂,“大嫂犯錯太嚴重了,不能不罰。你要知道,之前我也沒有怎麽樣,二哥還罰我禁足呢!你如果不罰大嫂,我會覺得不公平,覺得你們故意針對我。”

“如此大錯,必須要罰。”莫承德說道,“方巧雲此事,是在給莫家抹黑,不僅虧損銀錢補貼,更是嚴重損害莫家的名聲。此間還傷及了京都的商賈,須知這些商賈,不少在戰時都為莫家軍捐助善款,是莫家的朋友。”

方巧雲看著莫承德,心裏戰戰兢兢,她隱隱覺得,這次的懲罰,怕是比上次那五十鞭子加上禁足更加的可怕了。

“罰一百鞭子後,安排專人將方巧雲遣送回娘家思過三個月。期間反思己過,若三個月內再要犯錯,便逐出莫家,並登報宣告。”莫承德大聲道。

方巧雲頓時癱坐在地上,一百鞭子已經要把她打個半死了,即便動手的人因著她是大少奶奶,能手下留情,但也不是她可以吃得消的,昔日裏五十鞭子就已經讓她備受折磨了。

然而,在她看來,比挨一百鞭子更可怕的是遣送回娘家,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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